第62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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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餵，”我喊她，“要不然，我們一起過元旦吧。”
我記得我們倆有一個共同點：不大喜歡節日。不是不喜歡熱鬧，怕的是人走茶涼。往往鬧得越開心，只剩下自己時，就會越淒涼。
這點，和黛玉挺像的。
偏偏無論是傳統節日，還是西方節日，都能過成情人節的模樣。我不願她，獨獨她留在原地。不管是心甘情願還是無可奈何，我太懂那種，偌大的世界，卻只覺荒無人煙的滋味。
是媽媽，是她，是愛，把我帶了出來。
盡管，這樣子做會對不起林睿。
任憑我再怎麽愛林睿，我仍然心存恐懼。愛情多麽誘人，卻又是那麽的不可控。為什麽這樣呢？
大概是成也蕭何敗蕭何。因為不可控，才讓彼此之間充滿著神秘感和浪漫感。
也許有一天，林睿，也是要離我遠去的。盡管我愛他，我恐懼，祈禱著不要有這一天。卻也不得不承認會有這種可能性。
我愛他，但我做不到，為了他放棄全世界。
“那麽林睿呢？他也是一個人吧？”她問。
嗯，是陳述句，肯定的語氣。
一時之間，我不知該如何作答。
“我先和他出去，再回來跟你過後半夜。”
“說到這個，我一直很好奇，愛情和友情，你會選哪個？”她重新認真起來。
“我……”
我還沒說出口，她就搶著說。
“這樣的送命題你也答？瘋了吧？”她看著我，明明隔著屏幕，氣勢絲毫不差，“在我這兒，你永遠不用估計我；他才是會陪你一路走下去的人。我不過是過客，不必耗費這樣的心力。你顧及我，放了他，那才是會讓我內疚一輩子的。請你不要讓我變成千古罪人。”
我笑了。
“其實我，剛剛並沒有想要做出選擇。我選不來。”我誠實地告訴她。
“你問那話的意思不就是要折煞我？只好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。恐嚇恐嚇你，我是你的牽絆嗎？誰要成為你的牽絆？。”聲音漸漸地有大變小，人也漸漸低下頭去，“我並不貪心，只需要，當我撐不下去的時候，你能在我身旁。”
“嗯，怕你難過。”
“得了，我可是有人約的。”
“那不開心或者有事記得給我打電話。”我追加一句。
“嗯，不跟你說了，洗澡去。”
“拜拜。”我關掉視頻。
林睿要是知道我又想丟下他，會很傷心吧。我摩擦著杯身，重覆著同一個動作。在那一瞬間，怎麽可以問出那樣的問題呢？
愛情和友情，必選一個，我大概，應該，會放棄愛……吧？
你看，我討厭自己。
其實，我也想，能有為了你放棄一切的能力。可是，為什麽會有那樣的想法？
我在備忘錄寫下這一段話。
那樣好的他，這樣壞的我。
我放空了一會兒，然後在手機上寫下另一條備忘錄：但如果是我，我絕不會讓這種情況出現。我愛的，我都要。
畢竟班長說得對，讓你做出選擇的友情不是好友情，同樣地，也不是好愛情。既然不是好的，那便不要也罷。而我看上的，定然不會差。
我愁悶的時候，林睿終於回微信了。
“搞定了他們，你出來就容易多了。”
“噗”。烏雲即刻被驅散。
是能調控我心情的男孩子啊。我心情大好。
“我想你。”我發起語音。
“要一起睡嗎？”
“嗯？”我在床上滾了滾，“哎，一直通話？”
“要嗎？”
“好呀。”我欣然答應。這樣的話，就會感覺他就睡在我身旁。
應該不會一樣的吧？一想到明天晚上我們會一起，不由自主地期待起來。我不斷地回味著。
天啦，現在回想，就連他一本正經地說“我們住酒店”都是在耍帥。腦海裏每過一遍，就覺得他帥了一分。果然是，情人眼裏出西施。
讓林睿知道，會不會覺得我太不矜持了，或者太開放？畢竟，輕而易舉就被攻破了！我驚訝地捂住嘴。
臥槽，我喜歡就沒關系啊，想那麽多。我暗暗吐槽自己。
瘋了，這一晚。
於是，我一整晚都在翻來覆去——一會兒喜，一會兒驚恐。如我所願，聽著他的呼吸聲，渡過了漫漫長夜。
甜蜜又憂傷的一晚。
只要一想到林睿獨自在家中吃晚飯，冷冷清清的，我就不由得擔心起來。我過去陪他，那是不大可能的。若是爸媽那倒還好，奶奶是最為在意的。新的一年總該一家人團團圓圓的一起。好在爸媽都很喜歡他，我第一反應就是讓他過來吃飯。
趁陳姨和媽媽準備晚飯時，我悄悄地到陽臺打給他。
“林先生，嗯，你今晚的飯點有沒有給別人？”
他沒有立馬回答，我反而聽到了菜放入油鍋發出的喳喳的聲音，然後才是他的聲音：“暫時沒有，怎麽？”
“那趕緊把鍋鏟給放下了，到我這兒來吃飯，我包養你。”我趕緊阻止他。
“你怕我一個人？”像是風吹響了的鈴鐺的清脆的聲音，沒有一點獨自過節的落寞。
“嗯”，我並不想以往常的傲慢，而是回答得幹脆利落，大大方方；我看了看時間，“那你現在出門？過來剛好趕上飯點。”
“他還在。”
言外之意是拒絕了。
“喔。”一般年輕的女孩子都不會排斥到外面吃飯，我總以為他父親會跟年輕女孩到外面過二人世界去。
“啊~林睿林睿我來炒我來炒。”突然傳來女聲。
忽然之間沒有了做飯的聲響，看來是走遠了。
“咦？怎麽會有女孩子的聲音？”我心生一計，故意提高了音調，開玩笑說，“喲喲喲，該不會是金屋藏嬌吧？”
我大概能猜到——這是林叔叔帶回來的人。不知是他是該開心還是心酸，總算不是一個人吃年夜飯。但這樣的人，坐在了原女主人的位置上。在他心裏，定然阿姨的位置，自然是無人能取而代之的，卻也未免讓人心酸。
“我有這麽傻，金屋藏嬌能讓你發現？”他的聲音裏滿是不屑，“是他帶回來的女人。”
果然沒錯。
我轉頭正好看見爸爸正把洗好的青菜端到飯廳，媽媽有爸爸了，奶奶有爸爸了。而他呢？
在恢覆記憶之後，等我從小希的夢中清醒，我就一直告訴自己，只有家人才是最愛自己的，只有他們才值得自己奮不顧身地去守護。而現在，現在我想到他的身邊去。
這可怎麽辦才好呢？
“以後，你做飯我給你打下手吧。”我說。
“看來是我想多了，還以為是為我洗手做羹呢。”他假裝失望地說。聽到他還有心思開玩笑，我也就放心了。
“你就想！你不過來是吧？”
“嗯，一會兒我去接你。”
“好。那我先撤了。”
“嗯，去吧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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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記得我們倆有一個共同點：不大喜歡節日。不是不喜歡熱鬧，怕的是人走茶涼。往往鬧得越開心，只剩下自己時，就會越淒涼。
這點，和黛玉挺像的。
偏偏無論是傳統節日，還是西方節日，都能過成情人節的模樣。我不願她，獨獨她留在原地。不管是心甘情願還是無可奈何，我太懂那種，偌大的世界，卻只覺荒無人煙的滋味。
是媽媽，是她，是愛，把我帶了出來。
盡管，這樣子做會對不起林睿。
任憑我再怎麽愛林睿，我仍然心存恐懼。愛情多麽誘人，卻又是那麽的不可控。為什麽這樣呢？
大概是成也蕭何敗蕭何。因為不可控，才讓彼此之間充滿著神秘感和浪漫感。
也許有一天，林睿，也是要離我遠去的。盡管我愛他，我恐懼，祈禱著不要有這一天。卻也不得不承認會有這種可能性。
我愛他，但我做不到，為了他放棄全世界。
“那麽林睿呢？他也是一個人吧？”她問。
嗯，是陳述句，肯定的語氣。
一時之間，我不知該如何作答。
“我先和他出去，再回來跟你過後半夜。”
“說到這個，我一直很好奇，愛情和友情，你會選哪個？”她重新認真起來。
“我……”
我還沒說出口，她就搶著說。
“這樣的送命題你也答？瘋了吧？”她看著我，明明隔著屏幕，氣勢絲毫不差，“在我這兒，你永遠不用估計我；他才是會陪你一路走下去的人。我不過是過客，不必耗費這樣的心力。你顧及我，放了他，那才是會讓我內疚一輩子的。請你不要讓我變成千古罪人。”
我笑了。
“其實我，剛剛並沒有想要做出選擇。我選不來。”我誠實地告訴她。
“你問那話的意思不就是要折煞我？只好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。恐嚇恐嚇你，我是你的牽絆嗎？誰要成為你的牽絆？。”聲音漸漸地有大變小，人也漸漸低下頭去，“我並不貪心，只需要，當我撐不下去的時候，你能在我身旁。”
“嗯，怕你難過。”
“得了，我可是有人約的。”
“那不開心或者有事記得給我打電話。”我追加一句。
“嗯，不跟你說了，洗澡去。”
“拜拜。”我關掉視頻。
林睿要是知道我又想丟下他，會很傷心吧。我摩擦著杯身，重覆著同一個動作。在那一瞬間，怎麽可以問出那樣的問題呢？
愛情和友情，必選一個，我大概，應該，會放棄愛……吧？
你看，我討厭自己。
其實，我也想，能有為了你放棄一切的能力。可是，為什麽會有那樣的想法？
我在備忘錄寫下這一段話。
那樣好的他，這樣壞的我。
我放空了一會兒，然後在手機上寫下另一條備忘錄：但如果是我，我絕不會讓這種情況出現。我愛的，我都要。
畢竟班長說得對，讓你做出選擇的友情不是好友情，同樣地，也不是好愛情。既然不是好的，那便不要也罷。而我看上的，定然不會差。
我愁悶的時候，林睿終於回微信了。
“搞定了他們，你出來就容易多了。”
“噗”。烏雲即刻被驅散。
是能調控我心情的男孩子啊。我心情大好。
“我想你。”我發起語音。
“要一起睡嗎？”
“嗯？”我在床上滾了滾，“哎，一直通話？”
“要嗎？”
“好呀。”我欣然答應。這樣的話，就會感覺他就睡在我身旁。
應該不會一樣的吧？一想到明天晚上我們會一起，不由自主地期待起來。我不斷地回味著。
天啦，現在回想，就連他一本正經地說“我們住酒店”都是在耍帥。腦海裏每過一遍，就覺得他帥了一分。果然是，情人眼裏出西施。
讓林睿知道，會不會覺得我太不矜持了，或者太開放？畢竟，輕而易舉就被攻破了！我驚訝地捂住嘴。
臥槽，我喜歡就沒關系啊，想那麽多。我暗暗吐槽自己。
瘋了，這一晚。
於是，我一整晚都在翻來覆去——一會兒喜，一會兒驚恐。如我所願，聽著他的呼吸聲，渡過了漫漫長夜。
甜蜜又憂傷的一晚。
只要一想到林睿獨自在家中吃晚飯，冷冷清清的，我就不由得擔心起來。我過去陪他，那是不大可能的。若是爸媽那倒還好，奶奶是最為在意的。新的一年總該一家人團團圓圓的一起。好在爸媽都很喜歡他，我第一反應就是讓他過來吃飯。
趁陳姨和媽媽準備晚飯時，我悄悄地到陽臺打給他。
“林先生，嗯，你今晚的飯點有沒有給別人？”
他沒有立馬回答，我反而聽到了菜放入油鍋發出的喳喳的聲音，然後才是他的聲音：“暫時沒有，怎麽？”
“那趕緊把鍋鏟給放下了，到我這兒來吃飯，我包養你。”我趕緊阻止他。
“你怕我一個人？”像是風吹響了的鈴鐺的清脆的聲音，沒有一點獨自過節的落寞。
“嗯”，我並不想以往常的傲慢，而是回答得幹脆利落，大大方方；我看了看時間，“那你現在出門？過來剛好趕上飯點。”
“他還在。”
言外之意是拒絕了。
“喔。”一般年輕的女孩子都不會排斥到外面吃飯，我總以為他父親會跟年輕女孩到外面過二人世界去。
“啊~林睿林睿我來炒我來炒。”突然傳來女聲。
忽然之間沒有了做飯的聲響，看來是走遠了。
“咦？怎麽會有女孩子的聲音？”我心生一計，故意提高了音調，開玩笑說，“喲喲喲，該不會是金屋藏嬌吧？”
我大概能猜到——這是林叔叔帶回來的人。不知是他是該開心還是心酸，總算不是一個人吃年夜飯。但這樣的人，坐在了原女主人的位置上。在他心裏，定然阿姨的位置，自然是無人能取而代之的，卻也未免讓人心酸。
“我有這麽傻，金屋藏嬌能讓你發現？”他的聲音裏滿是不屑，“是他帶回來的女人。”
果然沒錯。
我轉頭正好看見爸爸正把洗好的青菜端到飯廳，媽媽有爸爸了，奶奶有爸爸了。而他呢？
在恢覆記憶之後，等我從小希的夢中清醒，我就一直告訴自己，只有家人才是最愛自己的，只有他們才值得自己奮不顧身地去守護。而現在，現在我想到他的身邊去。
這可怎麽辦才好呢？
“以後，你做飯我給你打下手吧。”我說。
“看來是我想多了，還以為是為我洗手做羹呢。”他假裝失望地說。聽到他還有心思開玩笑，我也就放心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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